口,想说点什么,才发现整个喉咙都哑了。可能是跟姚瑶叫嚣时吼得破了音,也可能……是泪流的太多,脱水了。
&esp;&esp;“那边情况怎么样?”强打着精神,我只盼着能从雷海诺那个畜生的口中挖到一点可以起诉姚瑶的证据。
&esp;&esp;汤缘摇了摇头,同样熬了一整个通宵的脸上亦是疲惫非常。
&esp;&esp;白龙告诉我说,那混蛋只是哭哭啼啼地说自己也不知道,有些客户不是直接与他对口联系的。
&esp;&esp;他说他帮人家洗了两千五百万,中间抽了点报酬以后就没动静了。直到昨天接到中间人的电话,说是为了感谢他,客人准备在今晚送个新鲜的姑娘犒劳他——
&esp;&esp;听到‘两千五百万’的瞬间,我觉得自己貌似有条思路凛然接上了电源:
&esp;&esp;“缘缘……你还记得程风雨之前帮你调查雷海诺的事,”我四下找找,没见到程风雨。才想起来刚才莫绿菲和林子赋已经强行带他去看医生了。
&esp;&esp;韩千洛那一下踹得他当场吐血,估计伤的也不会轻了。
&esp;&esp;“夕夕,你是说雷海诺的那个账户?”听我提到这个,汤缘也立刻想到了:“当时是说有两千五百万的不明现金流对不对?”
&esp;&esp;这时从外面进来的张远似乎听到了我们两人的对话,他凑过来插了一句:“这件事的暗箱追踪是我与明天两个人做的。这笔钱的确在雷海诺的账户里停留了近一个月,但是之后被分批转移到了海外的几个匿名账户中。
&esp;&esp;当时老板也跟我们分析过,应该是雷海诺帮人做的洗钱勾当——”
&esp;&esp;“夕夕,”汤缘见我沉默,伸手轻轻触碰了我一下:“你是不是觉得,阿蕊这件事,是姚瑶故意用来贿赂雷海诺的?”
&esp;&esp;“我也不知道,”我叹了口气:“又或者,她还不知道你跟雷海诺离婚,想要这种下三滥的方式离间你和大家的关系?”
&esp;&esp;如果是汤缘的丈夫糟蹋了我们最好的朋友。说实在的,这里面剜肉也割不去的心结,的的确确会让我们这对难姐难妹生不如死的。
&esp;&esp;不管是哪一种猜测,我都能从这花式的手腕里看出姚瑶的行事风格。
&esp;&esp;但是,如果她与这笔莫名其妙的巨额现金有关,那事情可就一点也不简单了。
&esp;&esp;我挺直的腰身,望向病房玻璃里面的身影。韩千洛就坐在那小丫头的病床前,几乎跟那些冰冷的仪器设备们融于一体。
&esp;&esp;我想进去跟他说几句话,却又不知该说点什么。
&esp;&esp;现在想想,如果当时周北棋没有拉开我就好了,不如让他一脚也踹掉我的肚子……
&esp;&esp;我茫然的看着手里这份已经快被揉烂的离婚协议书,凝固的血浆几乎要把它粘在我的手掌心。
&esp;&esp;轻轻往前迈了一步,我差点晃倒身子。还好周北棋再一次稳稳扶住了我,我苦笑:你这小男孩,到底是多想要喜当爹啊。
&esp;&esp;“姚夕,你已经累得不行了。我送你回去。”周北棋搂住我的肩,而我真的是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了。渐渐把重量靠在他的胸膛上,我才发现……好像只有这个干净的男孩身上才没有血腥味呢。
&esp;&esp;坐在周北棋的副驾驶上,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。外面的阳光很灼热,可我的心里又冰又凉。
&esp;&esp;迷迷糊糊中,我意识到自己被他抱下车,送上楼,然后手里一扯一动的,好像是他试着想把被我攥紧的离婚协议书取下来。
&esp;&esp;已经被黏在伤口上的纸张,怎么动都是痛。
&esp;&esp;我皱了皱眉,就感到有什么东西温热的滴落下来。有一颗在我脸颊,另一颗在我唇角。
&esp;&esp;我有点渴了,下意识地伸出舌头抿了一下。咸咸涩涩的,像海水一样。
&esp;&esp;眯着眼睛,我看到周北棋在哭。
&esp;&esp;他漂亮的眼睛里噙着泪水,看我醒来,赶紧伸手擦了下转脸。
&esp;&esp;我笑了:“多大了,还哭鼻子呢。”
&esp;&esp;“我心疼你。”他说。
&esp;&esp;心里微微一扯,我差点笑出泪水:“我又没什么事,你去心疼下阿蕊和程风雨他们才是呢。
&esp;&esp;你看,我已经彻底摆脱了那个男人——”
&esp;&esp;我扬着黏在手里的离婚协议书,用力往下一扯。新鲜的血珠一下子就溅上了周北棋的白色牛仔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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